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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章 北方不可以止些(一)(2/2)

一桌接风宴摆好,众人都入座了,楼漠终于姗姗来迟。两个寨众推一辆车,跟她进来,把车上一个大陶缸搬下来,又推车回去了。祁听鸿闻见酒味,道:“这是什么酒?”

楼漠大笑道:“神剑自己却不记得了。这是送你的。”说罢拍开封口,露出满满一缸醉蟹。

祁听鸿大喜过望,帮忙装盘上桌,把螃蟹叠放在桌子中央,最显眼“主位”。

大概因为死里逃生,楼漠一人喝了大几坛酒,很快醉得说不清话了。薄双扶她去门外,吐完一轮,回来居然还要再喝。就连金贵都劝:“不要再喝喽!”楼漠哪里肯听,说:“借酒浇愁。”

金贵道:“这不是已经回来了么,有甚可愁的。可不得找建文要个四五千两赏银?”

祁听鸿却能明白,楼漠一定是担心丈夫。他赶紧叫金贵别再说了。

只见楼漠醉醺醺去拿酒钟,一擡手,袖里掉出来一个圆溜溜小球。

句羊道:“这是什么?”

在座只有他不认得这东西,别人都认得。小球“嗒嗒”弹了两下,桌上一静。祁听鸿给他解释道:“这是夜明珠,建文送的。”

永乐十七年,盟主齐万飞召来他们七人,商量刺杀事宜。建文付了一人一颗夜明珠作为定金,也作为契约,就是这颗了。

金贵叫道:“楼寨主,珠子掉啦!”楼漠秀眉一擡,不屑道:“啊,这东西。”

金贵玩笑道:“啥叫这东西。你看不上,老鼠看得上。要么送给我罢。”

齐万飞横他一眼,金贵赶紧闭上嘴。楼漠却道:“行呀,送你。”

众人都是一愣。楼漠叹道:“这次实在太险。等干掉狗皇帝,我打算要金盆洗手了。”

祁听鸿怔道:“开玩笑的吧?”

楼漠说:“嗯。”祁听鸿松了口气,又听她说:“今天出门,已经找了新寨主。”

祁听鸿分辨不出哪句话是真,哪句话是假,试探道:“那胡竹兄呢?”

楼漠哈哈一笑,说道:“我走了,他肯定也跟我走呀!一个人留下来闯荡江湖么?有啥意思。”

大家算是听出来了,楼漠是当真准备金盆洗手。

金贵跑来问:“神剑,这一仗打得是多可怕?连楼寨主这等母老虎都吓住了。”

祁听鸿亲历此役,虽然觉得可怕,但也没怕到萌生退意的地步。

想来想去,楼寨主退缩了,要金盆洗手,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胡竹。

又喝了数巡,楼漠彻底醉倒,趴在桌面上,再也不肯动了。众人劝道:“回房间睡吧。”楼漠只是不肯。

原本席间有胡竹这个人,天经地义能把楼漠搬回去。但今天胡竹不在,大家便犯难了。

好在薄双多少练过武功,也能背得动楼漠,自告奋勇,把她半背半拖地带上楼去。

她们两个做了许多年姊妹,不晓得在房里说什么话,总之薄双久久不下来。

其他人喝到意兴阑珊,也是醉的醉,走的走,留下祁听鸿收拾残局。句羊给他打下手,把醉汉搬回房间,洗碗洗碟,擦桌擦地,忙到深夜。

总算快收拾完了,两人蹲在后院水井边上。句羊打水上来,祁听鸿一张一张搓干净抹布。祁听鸿已经困到呵欠连连,眼皮一直打架。句羊温声说:“回去睡吧。”

祁听鸿揉揉眼睛,说:“要什么紧,马上能睡了。倒是你,从来不困的。”

句羊一笑,突然问:“祁听鸿,你是为什么喜欢我?”

他一边问这句话,一边把井上辘轳转得奇响,吱呀吱呀。并且京城冬天风比较大,祁听鸿没太听清。问道:“嗯?”

句羊不说话了。他也只是兴起才问的。如果祁听鸿真答不出来,他宁可自己没有问过。

就在这辘轳转动的响声中,前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音。醉春意楼临接一条土路,又靠近官道,白天经常有人骑马赶路,从这里匆匆掠过。但这么晚了还赶路的人着实不多。尤其京城晚上有宵禁,城门已经关了,是没法赶去城里住店的。

句羊急着转开话题,感叹说:“怎么这么晚了,还从这里走?”

祁听鸿兴趣缺缺,说:“嗯。”又说:“人家有急事呢?”

如果他们俩此时赶去前院,能看到一匹高头大马,马上乘客穿夜行衣、蒙面,浑身上下只露眼睛。经过醉春意门前时,他丢下来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,丝毫不停,急匆匆地赶路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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